村民们个个惊得倒抽冷气——珍娘还活着?可祝晓曾经对村里所有人宣布,说珍娘被他救回家后,就已病死了。
院中另外一端,斗笠青年从大宅内走出来,双手各拿着一件东西:
左手持一捆竹简,右手握一根女人剪下来的发辫。
青年略带几分讥讽,懒洋洋地说:
“在下闲逛,本想在宅中寻找珍娘的下落,却发现了巫医大人这两样宝贝。这竹简里的法术,在下好好学习了一番,也学会了用这根发辫控制恶鬼,才能邀请这个姑娘现身。珍娘,告诉大家,令水蛭泛滥的元凶,到底是谁?”
柴堆上的珍娘,眼神哀伤,讲述了她后来的遭遇:
巫医祝晓将她从全村人面前救下,带回了家。那时的珍娘,满身伤病,屈辱虚弱,只想求死。
但祝晓告诉她,若她就此死去,保护她的老太定会被村民加害。
你甘心这样白白死去?
你甘心那些伤害你,折磨你,**你的人,继续开心地活在这世上?
祝晓在珍娘耳畔,不断怂恿着她。
只要你愿意,和我签订一个契约,你死后就能化作恶鬼,向伤害过你的人复仇。
珍娘感念祝晓救她,在他的不断蛊惑下,与他达成了契约。
她剪下自己的发辫,作为签订契约的信物,然后被祝晓带到树林里布好的祭坛上。珍娘被祭坛内备好的水蛭,吸血而死,完成了化为恶鬼的仪式。
巫医祝晓,从此便可操纵珍娘的鬼魂,化为疯狂的水蛭,杀死任何他想杀死的人。
那些质疑他,轻蔑他的人,接连被水蛭杀死。
他通过杀戮,制造了妖魔的恐惧,恐惧会诞生出权力,再由他假装施法压制妖魔,将自己塑造成乌华村的英雄,村名们开始对他言听计从。
只是化为恶鬼后的珍娘,仍留存些许善良,会在偶尔清醒时流露犹豫,让恶鬼的力量减弱。
祝晓失望,他渴望更强大的力量。
为了刺激珍娘,他在鬼魂清醒时,告诉了她一些秘密:
之前是祝晓偷偷给乌贵华一家出主意,让他们转卖掉生不出孩子的珍娘;
也是祝晓告诉老光棍,珍娘随时要逃跑,须关起来严格“管教” ;
是祝晓暗地里怂恿村中的男人,去老太家中,对珍娘发泄**;
甚至珍娘是灾星,都是祝晓在村中悄悄散布的谣言,导致大家想要烧死珍娘;
一切,都是为了令珍娘更加悲惨。
只有足够的悲惨,才会生出足够的怨恨,收获强大的恶鬼。
得知真相后,珍娘的鬼魂,被愈发深重的怨念燃烧着,果然喷薄出了强大的力量。
祝晓窃喜,却很快发现,这力量已经超出他的控制,蔓延到周围所有的连绵山丘。
水蛭从村庄四面八方涌来,要将祝晓连同乌华村一起吞噬。
幸好祝晓还握有珍娘签订契约的信物——珍娘的发辫。
他借助这信物的力量,布下盐阵,勉强将珍娘的力量抵御在村庄之外,令村庄隔绝成了孤岛。
哪怕是孤岛也好,在这里,他就是绝对的权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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